总算有自己会的了。扶疏压抑不住兴奋,道:“鹤老有半卷天书,过去的事情他都知道。当初在四神兽陨落的时候,帮助四大神兽的后裔镇压各族,并将妖族一分为四。最后,他就住在中间的迦归峰。”
当初干娘讲到半卷天书时,她记得最清楚,因为树爷爷也有半卷天书。
“何为迦归峰入山令?
“就是能进入迦归峰面见鹤老的牌子。鹤老学识渊博,各大部落喜欢把族内的子弟送过去,听鹤老教导,鹤老的弟子,日后便是各部落的少主。”
“此外?”
“各部落每一代都只发一枚入山令。”
“为何?”
“防止各部落间亲兄弟内斗。谁拿了入山令,谁就是下一任部落的王,其他兄弟不得违抗,否则全妖族部落群起攻之。”
桑裴点头,回答得不错,道:“今日进行到这里,下课。”
扶疏开心得炸起,总算能出去玩了。
桑裴将羊皮卷放回去,抬眼看见门口的苏牧和蛙蛙妖,“何事?”
苏牧呈上花盆碎块,蛙蛙妖雪白的肚子一鼓一鼓,垂头耷脑,等着挨骂。果然下一刻,小扶疏就惊叫了,“盆子——”
蛙蛙妖头垂得更低,更不得以头抢地。
扶疏藤条伸过来勾走花盆碎块,就教训它道:“说了多少次了,不要捉弄别的妖,这样不好。”
蛙蛙妖:“呱呱?”咋回事?
他抬起头,鼓一对大眼,就见所有的碎块齐刷刷竖起,蹦着跳着撞到一起,转瞬之间,碎得凄惨的盆子就自己把自己拼好了!不仅如此,拼好盆子还跳到藤子怀里蹭个没完没了,黏黏糊糊的。
蛙蛙妖:“呱呱呱!!!”吓死妖了!
扶疏藤条伸过来,对蛙蛙妖不好意思地道:“盆子吓到你了,抱歉。”
璇玑洞小妖早已习惯了小扶疏的花盆,它没甚恶意,就是黏主人,一会儿不见就要闹腾。蛙蛙妖没见过,肯定吓坏了。他简单对桑裴汇报一番,就把蛙蛙妖拎出来。
蛙蛙妖头埋在肚皮上,大气不敢出:“大王子,青夫人回来了!”
桑裴眼睛一冷,“谁带她回来的。”
蛙蛙妖道:“她自个儿,走回来的。”
扶疏闻言便愣住了。
青九大闹璇玑洞那晚,她用最大的力气丢掉青九。事后一直担忧,自己就这么把虎王的爱妾给扔了,会被惩罚吗。
后来却没事,听洞内小妖闲扯,说虎王派兵出去寻找了两天,连根狐狸毛都没捡到,后来就收兵了。
之后,一个月、两个月、三个月过后,二王子尤商醒过来后腿脚残废了一只,半死不活地哭着要阿娘,青九都没有回来。勺皓山的小妖们都猜测她要么是死了,要么就是跑了。
大家都拍手称快,走了就好。狐妖以前在的时候,倚仗虎王肆意妄为,小妖们活得战战兢兢。她这一走,大家一致衷心地祝愿她别再回来。
可如今,她竟然自个儿突然跑回来了!
扶疏哆嗦一下,青九最记仇,自己把她扔那么远,她要找自己报仇可怎么办?
桑裴又问了几个问题,嘱托此事不可告诉虎后,便挥退苍木和蛙蛙妖。青九早不归晚不归,偏偏选择在临近鹤使过来的时间回来,有何打算?
让尤商拿到迦归峰入山令?
鹤老刚正不阿,铁面无私,入山令只肯给各族嫡系子弟,青九也敢打这个主意?
倘若不是这个,又是为了什么?
思来想去,桑裴决定静候其变。
可这回他算错了。
青九此次一回来,就窝在虎王洞里照顾尤商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也不欺负其他小妖,更不来璇玑洞撒野,本分得都不像只狐妖了。
桑裴越想,越觉得事情不对。
*****
虎后醒过来,苍白着脸,咳嗽了几声,见桑裴端着一只花盆进洞,生气地吼道:“裴儿啊,小扶疏怎没来,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?连自己的草木妖都欺负,你真出息了?!”
她让儿子教小扶疏学点东西,本意是培养这两个孩子之间的默契。
当娘的最了解自己的儿子,桑裴瞧着清雅如霜,实则内心清冷,对寻常妖漠不关心;而小扶疏虽然力大无穷,可胆子却小的很,最怕的妖就是桑裴,恨不得躲他远远的。
这可怎么行?
一个冷淡,一个怕,还当什么契约妖啊,散伙算了。
她便想了个主意,以教小扶疏的名义,把桑裴派过去做她夫子,时间久了,不信还培养不出来感情。可没料想,桑裴这孩子死脑筋,让他当夫子,他还真的拿了一根棍子过去,学得不好就抽打,把小扶疏都吓成什么样了。
这还培养个屁啊,小扶疏圆滚滚的叶子都枯蔫了!
桑裴那不孝子,是要活活气死她,平时心思扭转得能绕勺皓山两圈,怎么到关键时刻就体察不到她的良苦用心?
“干娘,我在这。哥哥、没有欺负我。”扶疏忐忑地露出一截细嫩柔软的藤枝,扒着花盆颤巍巍地露出点绿叶。
她抬头看了眼桑裴,稍稍挪远了些,从花盆翻出,跳到床上。藤枝搭上王后的手腕察看,跟预料中一样,将死之相,摸一次就让她难过一次。
她不断输入药气,减轻疾病的伤痛。
虎后面色有了点血色,慈爱地看着扶疏,用毛毛给她擦拭藤叶,爪子梳理藤条。
多乖软多水灵的孩子啊,留给儿子真是辣手摧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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